特斯拉的野心，不止 Robotaxi
刘佳艺
2024-10-12 14:59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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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斯拉的 Cybercab（即 Robotaxi）终于舍得上线了。从 2016 年在「宏图第二篇章」提及概念开始，到今天已经过去 3000 多天。马斯克在预热中强调，「这是一场载入史册的发布会」。但全球 200 多万人等了近 1 小时后，马斯克终于开场，只讲了 20 多分钟便马上离场。因为马斯克这场发布会，关于无人车的信息量不算少，但饼也不算小。一款 Cybercab，金属感外观，双门、双座，无方向盘、无脚踏板、无任何控制装置，使用成本未来低至 0.2 美元/英里左右，2026、2027 年之前实现大规模量产；另一款 Cybervan，高铁车头的炫酷造型，双向座椅，可搭载 20 人或运输货物，使用成本将会在每英里 5-10 美分，量产时间未定。马斯克的确把赛博朋克搬进现实，他认为未来不会如《银翼杀手》电影中描绘的荒凉一般，而是足够有趣、令人振奋。但很显然，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未来遥不可及，至少大概率不会在两三年后。投资人已经释放了唱衰情绪，发布会结束后，特斯拉股价下跌超 5.5%，市值蒸发超 400 亿美元。资本明白的很，不把落地这事讲清楚，再前卫的 Robotaxi，都是空谈。发布会开场，马斯克把观众期待攒足后，来了个高调亮相。一辆 Cybercab 停在跟前，蝶翼式车门向上打开，车内没有任何与司机驾驶有关的设施，仅有两个座椅，和一块大显示屏。只见马斯克从容坐进车内，在夜幕聚光灯交汇下，这辆车开启自动行驶，平稳到达发布会舞台。不可否认的是，在实车配置上，马斯克没有任何虚话，和此前《马斯克传》作者爆料的完全一致。这是一款双门、双座的紧凑型汽车，类似 Cybertruck 一样，配有棱角分明的边缘和不锈钢饰面。特斯拉依然是纯视觉路线的坚定拥趸者，即便是面向 L4 级别的自动驾驶，依然保持自信。从现场 20 余台 Cybercab 外观上也能看出，的确没有任何激光雷达或者成像雷达的痕迹，包括那台被现场观众包围的 Cybervan，同样如此。另外，现场还有 20 余台 Model Y 也通过无人驾驶行驶在发布会现场，这似乎说明了，特斯拉能够在乘用车上，实现 L4 自动驾驶。这里需要插一句，今年 8 月底，不少媒体曝光了一辆北加州的 Model X 测试车，配备了激光雷达，引起争议。包括行业人士都持相同观点，认为特斯拉是因为成本问题放弃激光雷达，一旦激光雷达成本降下来就会重新装上。但一位前特斯拉 AI 工程师否定了这种声音，他声称特斯拉放弃雷达，是因为纯视觉路线已经更胜一筹，不再需要雷达来充当累赘。在工程车、测试车上配备激光雷达不算秘密，只是为了采集训练神经网络的 ground truth（真值数据）而已。至少从目前公布的 Cybercab 情况来看，特斯拉已经充分相信 FSD 的能力，马斯克在发布会直言，「FSD 驾驶水平比人类高得多，安全水平可超人类驾驶十倍左右。」此前萝卜快跑在武汉爆火时，不少人对车内卫生情况表示堪忧。彼时萝卜快跑的官方回应是，在车辆中安装了摄像头，若有较大问题会暂停营业，并派专人处理。相比之下，特斯拉 Cybercab 的自动清洁功能，似乎更能让人信服。在发布会的短片展示中，能看到一辆 Cybercab 自动开到一处专用清洁设施处，有机械臂对车内环境进行自动清洁。而此前特斯拉的相关专利信息中显示，Cybercab 内置的传感器可以自动检测汽车的卫生状况，然后车载计算机根据收集的数据生成一系列「卫生程序」，对整辆车或座椅、触摸屏、仪表板等某些区域进行消毒。这似乎指向了更加智能、快捷的自动清洁能力。另外，Cybercab 没有充电口，能够实现无线感应充电，但关于充电程序、充电时长、续航能力等任何信息，并未透露。不过马斯克倒是强调了另外一点，即 Cybercab 每周使用时间可以突破 100 小时，甚至达到 160 多小时（一周时长 168 小时）。这从侧面说明了 Cybercab 可以 24 小时不停地连轴转，因为「随充随走」的方式，使其能够灵活应用载客间隙补能。需要浇盆冷水的是，这些关键的技术能力，特斯拉并未在真实场景中展现出来。这和发布会选定的地点——华纳兄弟影视基地如出一辙，这里有逼真的城市外景，包括街道、小巷、站台，但终究是摄影棚，不是现实。我们试图从马斯克的发言中找到一些实际的东西，关于落地。一是未来 Cybercab 使用成本低至 0.2 美元/英里（约合 0.91 元/公里），Cybervan 使用成本低至 5-10 美分/英里（约合 0.22-0.43 元/公里）；二是 Cybercab 在 2026 年、2017 年之前大规模量产；三是 Cybercab 未来单车售价低于 3 万美元，实现像 Lyft 一般，高效管理车队。马斯克表示，当前大众的交通成本非常高，大概为 1 美元/英里（约合 4.35 元/公里）。而美国的其它玩家，比如 Waymo，目前 Robotaxi 的长距离行驶价格高达 13.3 美元/英里（约合 60 元/公里），短程大概在 2.2 美元/英里（约合 9.58 元/公里）。差距已经高达几十倍。事实上，马斯克所说的成本，就算放在出行成本更低的中国，竞争力一样不小。以萝卜快跑为例，目前在武汉打一辆萝卜快跑，优惠前每公里价格大概在 5-7 元左右，叠加优惠券后，价格在每公里 2 元左右，比 Cybercab 的预想成本还要高些。特斯拉无人车如果未来入华，那这无疑是一条巨大的鲶鱼。特斯拉需要解决的是先大规模量产，再正式投入运营的问题，按照规划，连量产，起码要等待 2-3 年时间。目前，萝卜快跑迭代到第六代无人车，单车成本在 2000 元，覆盖北京、武汉、上海、广州等 12 个城市。据悉，两年时间内，萝卜快跑的车队车队规模将提升至 2 万台左右，覆盖 65 个城市。最新动态是，萝卜快跑正在谋求香港及海外市场，其实早在 2018 年 1 月，萝卜快跑就已经在加州公路上进行测试。另外，有着「Robotaxi 第一股」头衔的如祺出行，截至 2023 年底，已经实现了运营累计 20080 小时、覆盖 545 个站点，平台 Robotaxi 车队数量在国内网约车企业中排名第一。而特斯拉此次最为人称赞，也最神秘的 Cybervan，国内也有选手早已入局，并迈开了商业化的步子。比如 PIX Moving，这家 2017 年成立的科技企业，在 2022 年就把 Robobus 给造出来了。值得一提的是，PIX Moving 的 Robobus，与特斯拉的 Cybervan 一样，都没有方向盘、脚踏板、后视镜等传统车辆部件，展现出前卫、人性化的设计态度，在造型、空间上的主要区别之处在于：- 前者是一款采用双曲面玻璃设计，造型圆润和谐，搭载 4-6 人的无人驾驶小巴；
- 后者则是一款造型极具未来感，造型类似高铁车头，能容纳 20 人的无人驾驶大巴。
双方都采用了全球首创的正向设计，并且基于技术创新，改革了城市出行方式。与 Cybervan 践行纯视觉路线不同的是，PIX Moving Robobus 基于自研的自动驾驶软件架构，采用多传感器融合方案，配置 4 颗激光雷达、2 个毫米波雷达、11 个摄像头和 12 个超声波雷达，能够灵活应对避障、绕障、红绿灯识别、站点停靠、跟车、自动泊车等交通场景。另外，车内设置了丰富的人机交互功能，用户可以通过显示屏了解车辆的位置、状态等重要数据信息，并在车内享受车控、娱乐功能，实现音乐播放，开关空调、氛围灯，以及控制车辆停靠。而在 Robobus 的运营方面，PIX Moving 还配备了车端专用运营管理平台，能在后台有效监控到车辆的具体情况，并远程操作视频监控、应急接管、远程驾驶等保障功能。目前，PIX Moving 的 Robobus 已经在真实、多样化城市场景下被正式投放使用：- 2023 年 5 月，PIX Moving Robobus 落地苏州相城区智能网联示范区，开展 7 个月的常态化运营；
- 2023 年，PIX Moving Robobus 在云漫湖开展了常态化运营；
- 2023 年 6 月，PIX Moving Robobus 在深圳市人才公园、贵阳观山湖公园开展了长达半年的常态化运营。
- 2024 年 9 月，PIX Moving 拿到了贵阳自动驾驶运营测试牌照，年底将在贵阳智能网联示范区进入规模投放。
- 此前，PIX Moving 还拿到了意大利都灵的运营测试牌照，目前已经在都灵开展了常态化运营，在 2024 意大利都灵车展上引起了广泛关注
此外，PIX Moving 还拥有 Robo-Shop、Robo-EV、Robo-Sweep 等城市机器人，产品已经进入到欧洲、北美、南美、东南亚以及日韩等全球 30 多个国家和地区。而特斯拉的 Cybervan，在量产、落地上还遥遥无期。车没有方向盘、脚踏板，可以自动驾驶，不仅是出行工具，还是休闲场所，人们可以在车内享受愉快时光，城市能够把大量停车场空间腾出来，改造成绿色空间，像公园一样。这是一个超前的设想，至少他直接绕开了曾让萝卜快跑备受困扰，Robotaxi 让 1000 万网约车司机失业的争议性话题。而是不断强调大众出行成本会降到很低，甚至特斯拉车主，可以让自己的车在空余时间出去挣钱。我们不怀疑所有 L4 玩家在无人驾驶上的初心，不外乎是通过技术变革，改善大众交通体验，向更舒适、便捷、通畅的城市出行方式靠拢。PIX Moving 就坦言，在开发 Robobus 时，并没有把汽车看作一个孤立的产品。除了重视技术创新，还考虑到它在整个城市交通网络中扮演的角色和功能。无论是 Robotaxi 还是 Robobus，它们作为集约化交通工具，能够有效缓解拥堵问题，是更贴近城市需求的解决方案。所以，PIX Moving 也持有和特斯拉相同的理念与使命，当一个变革者，重塑可持续发展的城市。但需要明确的一点是，这是一个漫长、艰难的过程，不可避地要面对法规监管、社会设施支持、大众教育等一系列问题。如果把所有自动驾驶玩家都放在同一平面比较，就可以直观看到，包括美国的 Waymo、Cruise，国内的萝卜快跑、如祺出行、PIX Moving 等企业，已经先行一步了，它们的 Robotaxi/Robobus，已经通过了一些城市的法规监管，亮起了绿灯。而特斯拉的状态是，继续吃美国监管的「闭门羹」，目前其唯一拿得出手的本领，就是 FSD。马斯克在发言中强调，基于数百万台车收集的真实数据，FSD 有丰富、强大的训练与优化资源，甚至这些车在闲置时的空闲算力，都能集成起来为自动驾驶贡献更多价值。他认为，FSD 可以完全支撑起 L4 级自动驾驶，不仅是现在的 Cybercab，还有未来的 Cybercab2。但现实是，如何让政府相关部门相信，一台无方向盘、无脚踏板、无任何制动设备，也没有雷达作为安全冗余的 Robotaxi，可以投放在错综复杂的交通场景里，并实现商业化运营。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。毕竟，在 Cruise 身上已经有了前车之鉴，因为一次重大交通事故，被监管红牌示意，陷入停运风波中。为打消监管顾虑，特斯拉至少应该在乘用车上，让大众看到 FSD 驾驭 L4 级自动驾驶的真正实力。在发布会上，马斯克也印证了这点，他计划在明年的德州、加州推出 L4 级别的 FSD，搭载在 Model 3 和 Model Y 车型上。相比关于 Cybercab 的各种不切实际的畅想，这应该是更为脚踏实地的一步。至于进军中国市场，现在很大概率是，在 Cybercab 这个「洋萝卜」还没登场前，国内的「土萝卜」，已经跑到了特斯拉的大本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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